淡麗

凹三TanRei_222 / 废话很多

【锈湖x克苏鲁神话】1930红湖恐怖故事(3)

【预警】

·克苏鲁神话au,道德感高的请不要看,san值低的请不要看,ky请不要看,小警察请不要看。谢谢。

·非常OOC,非常阴间,大人们。

·无CP

·上一篇忘记强调了,因为无CP所以没有真骨科,但是您想嗑一口也完全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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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笔记4:天堂岛记录(2)

有关小礼拜堂和艾兰德家族:


我们驾船来到了那座小礼拜堂,雅各布告诉我,这是艾兰德家的先祖来到锈湖后建立起来的。我有些惊讶,毕竟来到列里克塔岛后当地居民非常成问题的信仰状况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建起这唯一上帝的居所的,居然是他们口中“施行巫术”的“异教徒”艾兰德家?


这让我立刻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和后怕——什么才是真的?


我明白极端的宗教狂是什么样的。我说的宗教狂并不一定指基督徒,作为一名专攻宗教和仪式崇拜方向的历史学家,我涉猎过形形色色的信仰。而有一种特征在一神教崇拜中格外突显,那就是信仰某个宗教的人们指责其他信仰不同之人的不虔诚、亵渎乃至错误,往往在这种情况下,愤怒和正义感会扭曲平日里温和讲理的人,强烈的主观色彩将成为否认和歪曲事实的罪魁祸首。


难道,天堂岛外的人们才是崇拜魔鬼的异教徒,所以对信仰基督的艾兰德家极尽污蔑,这也是艾兰德家孤立于此的真正原因?


不,不要误解我,尽管有这个可能——以及数种不应在此赘述的可能,我还是没有对雅各布的一面之词照单全收。我极力保持冷静和理性的思考,可此时,我发现正是因为我引以为傲的理性使我陷入了困境:唯一真实被种种的可能性和推测包装成了薛定谔的猫。这一刻,我才是列里克塔岛真正的局外人。


我从未在上帝的领地感受到这般的寒冷和恐惧,我意识到,我不能再相信列里克塔岛上的任何人。我看着步入教堂的雅各布的背影,极力保持平静。


既然这所教堂是艾兰德家的先祖建的……我跟在在雅各布身后,迟疑着问了一个问题:你信吗?可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


我曾站在湖畔远远地看过这间教堂,这次是我真正造访此地。教堂内部简陋,但很干净,墙上大幅的彩色玻璃拼成圣母的图案。但自从跨进大门后,我总感到些许违和。


随后,我才迟钝地发觉,这间礼拜堂并没有基督的画像或者雕塑,与之相对,整个建筑内部到处都是圣母的身影,也只有圣母的身影。


可那圣母也与常见的怀抱圣子或是百合花束、被天使环绕的传统形象有些不同。对面彩色玻璃窗上绘着的是在水边的圣玛丽,她闭着眼睛,一缕深红色的蜷曲长发从头巾的缝隙中漏出来,斜斜地搭在她的额前。她的手提起亚麻长袍的下摆,露出大半截雪白的腿部——这就已经足够亵渎——一只赤裸的右脚踏在岸上,而左脚浸在水里。


不知是否是制作玻璃窗的工人想要栩栩如生地表现水中的物体在光线折射下的形态——无论是谁,他的技术绝对不能说是上佳,因为那只水下的左脚由深蓝色和肉色的玻璃拼成狭长、扭曲、柔软到近似无骨的形状,仿佛就要与水融为一体。这透露些许诡异美学的肢体与正常的人类女性纤长的腿部连在一起的形象出现在神圣的居所,反而产生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氛围。


我打了个寒噤,雅各布一直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他自从进到教堂里就出神地望向绘着水边圣母的窗,神情——在我看来,那是无比虔诚的神情。他进入了全然忘我的状态——身体微微颤抖,嘴里小声而快速地念叨着什么。我有些害怕,但仍然仔细去听。


刚开始,我还以为这小伙子因为酷暑而发了癔症,因为我完全不明白他说了些什么,后来,我才意识到他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的是旧约·箴言里的一句:


“不可离弃你母亲的法则。*”


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泪流满面。然后,他对我说,圣母存在于地球上的每个水体,大到海洋,小至泪珠。他挂着满脸的泪水,却对我展现出了一个完美的、极度狂喜的笑容。

 

08.

戴尔在暑热中醒来。窗外照耀着的莹白月光让他头晕目眩,几欲作呕。耳旁的尖叫声淡入了房间里的黑暗,让戴尔以为那些歇斯底里的尖叫只不过是梦——或者幻觉,可他胀痛的耳膜仿佛在嘲笑这个男人的理性的推论。


他发现他已经想不起沉入睡眠前的任何事情了,这让处于黑暗的戴尔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他呻吟一声,然后在翻江倒海的胃袋和恐惧的作用下呕吐了出来。刚开始,嘴里弥漫的味道是一种咸腥,搀着血液的气味和呕吐物特有的酸味,后来,他大口大口地呕吐出来的,是内脏深处的极苦的暗绿色液体。胆汁。


这意味着在进入这令人恐惧的、深沉如湖底的睡眠之前,他基本上没有进食。戴尔吐完了身体里残存的最后一点液体,虚脱地擦了擦脸,却惊讶地发现除了满头的冷汗,他竟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这个社会不鼓励成年男子哭泣,因此,他已经很久没有哭泣了,应该是如此,应当如此。但他又恐慌地发现,他好像还忘记了自己上一次哭泣的回忆,不,任何关于眼泪的记忆——无论是他自己哭还是看到别人哭——这些记忆根本就不存在在他的脑海里。


我的大脑被蚕食了。戴尔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从床上跌跌撞撞地下来,房间里没有镜子,他无法找到任何一个可以反射的镜面查看自己目前的状况,他在四下搜索无果的绝望之下,对着窗外皎洁的满月大口喘气:


“我的名字是——”他的嘴唇哆嗦个不停,牙齿在8月的酷暑中咯咯打战,“戴尔·范德米尔……我的,我是……”


逐渐失控的面部和肢体让他的声音奇怪地拔高:“我的职业是……大学教授,不,不是,我的职业应该是——不不不,我是的,我是——历史学教授——


“这里是红湖——锈湖,列里克塔岛……我来这里,是为了,为了田野调查。对……田野调查,对,论文,论文……”他平静了些,颤颤巍巍地对着月亮继续说:


“好了……我的名字是戴尔·范德米尔,我是……大学里的,历史学教授,这儿是列里克塔岛,天堂岛——那个岛中之岛——远离英格兰本土,我来自英格兰本土,我的父母——他们也住在——他们的名字是,不,不对,我的父母——他们,他们——他们不存在,不,不对,他们在,在,他们住在一间,一间小房子里,总是有雪的小房子里———不——不对,不对,不对!!!”


他发出痛苦的嚎叫,回忆让他如堕地狱,他的指甲深深陷入眼部周围的皮肤。戴尔不明白,而这种不明白几乎使他发疯。他被最基本又最终极的哲学问题逼入精神和心灵的绝境,在被独自抛弃在黑暗与失忆的状态下,疯狂向他指明了唯一的道路、解脱和答案。


他朝月亮嘶吼,月亮也在对着他尖叫,它大张着口尖声怪叫,不过那可怖的黑色大口原本不应该是陨石坑形成的阴影吗——这是戴尔残存的理智发出的疑问,而他在听见这内心疑问后只想哈哈大笑。


他也确实大笑了,笑声和着满脸的泪,五官扭曲成一团沟壑纵横的肉。因为大笑带来的过度呼吸,他的四肢不正常地僵直,两只手臂蜷曲在前胸,无法伸直。疯狂是唯一的答案,他受够了条条框框,受够了每日都要升起的太阳,他要对着那无情的太阳极尽辱骂,他要对每一个面目平静而狰狞的上帝之子吐吐沫——你们都是他妈的瞎子和伪君子。黑暗永远是永恒的主宰,不要不承认,你敢向别人展现你全部的梦境吗,你这可耻的,卑鄙的,下流的——动物!你们只要在口中称颂几句圣子的名号就妄想赦免、就妄想解脱、就——真心实意地痛哭流涕!然后转眼对着无情的太阳卑躬屈膝!对着与你一般可耻的同类极尽谄媚,如此形成恶心的人肉链条,就由这亵渎的玩意儿主宰这个星球,主宰任何一种生灵;又在黑暗的怀抱和痛苦中厌恶黑暗,厌恶自己!希望是假象,因为每个人本质上都不希望拥有希望!


他就要在心悸和头晕目眩中向后倒去,从此堕入深渊。


一只鸟类在窗外扇动羽翼,戴尔在羽毛与空气接触时产生的那种轻柔又饱满的细微声音中猛地醒来。


他满头大汗,神情恍惚地站在窗前。月亮很平静。虫鸣停歇。他看见那只鸟儿飞向密林深处,这不正常,鸟类总是在日落之后就不再活动——何况那只鸟的身形也不属夜枭之类。但是他已经不会再对天堂岛发生的任何有违常理的事情感到惊讶了。有违常理,他想,才是天堂岛,才是锈湖的常理。


他听到了塔楼下窸窸窣窣的声音,月亮突然变得很亮,当他从窗户边探出头去时,正好看见一男一女——根据身形和动作,那应该是个年轻男人,他匆匆离开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白桦林里。而那女子,她适时地仰起头,银白月色照亮了她的脸庞——是伊丽莎白。她混沌的眼珠反射着月光,如同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她看着戴尔的方向,静静站了片刻,嘴唇蠕动着:


她在说,离开,警探。

 

09.

笔记5:天堂岛记录(3)

 

那姑娘对我说了些什么,但因为距离过远,我根本听不见。她在说完那句话后就追随着刚才那个消失在丛林里年轻男子的身影离开了。一种预感强烈地驱使着我跟上他们的踪迹——必须如此!我内心的声音叫嚣着,我无法违背它。


我匆匆穿上裤子,甚至连鞋都没穿,就沿着石头砌成的螺旋形阶梯狂奔着一路向下,那个声音冲我狂吼,快,快!抓住你唯一的机会!


我冲向塔楼的一层,唉,怎会如此,我竟在慌乱的奔跑中,发现塔楼一层的某个角落透出了一丝光。


是暗黄色的灯光。我像是被施了法似的猛然停住了急促的脚步,黑暗中的唯一一丝光明诱惑着我不断地向它靠近,某些时刻,当我一步一步挪动身躯时,我就是靠近烛火的飞蛾。背后是危险——我知道吗?我不知道吗?

 

10.

戴尔轻轻喘着气,他推开了那扇角落里的暗门,暗黄色的光源自悬挂在墙壁两侧的火把,门后是一段通往地下的楼梯。戴尔很快反应过来,这座塔楼是有地下室的。


火把发挥的作用有限,通往地下室的走廊敞着黑洞洞的底部,对他说,来,或者离开。


他沿着台阶,一步一步踏入阿比斯的边缘。很奇怪,他竟然感觉不到任何恐惧了,他只想知道——他只想从“不明白”的状态中脱离。


喁喁低语从地下室传来,戴尔停下脚步,靠着潮湿的墙壁仔细聆听。


“……不不不,您还不能起来……”


是雅各布的声音,极其温柔,戴尔没有听过他用这种语气和音调对岛上的任何一个人说话。


“时机未到……您就是太性急了……看看我们都经历了些什么…………都是因为。”


他在和某个人对话,与他对话的那个人始终保持沉默。


戴尔微微探出身子,他眯起眼睛,昏暗的烛火下,雅各布站在什么东西前面——像是一张床,或者台子,背对着戴尔。


他听见雅各布继续说道:“性急是您的缺点,愚蠢也是,无情也是,我想您已经充分领教它们带来的苦果了——”雅各布的声音陡然拔高,语气不再温柔,而是冷冰冰地问道:“您明白了吗?改过来了吗?嗯?回答我?行行好,可别让我的努力白费——现在回答我!”


戴尔极力想要看清楚雅各布在对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说话,只是他的视力还没有那么好。就在那时,他听见一个声音——从雅各布前面的那个台子上传来。


那是一种在极度畏惧下才能发出来的声音,起初,戴尔以为是什么濒死的动物发出来的痛苦的哀嚎,那怯懦、充满祈求和讨好意味声音被压抑在喉咙里,不敢冲破嘴唇,甚至不能成为一种可以被理解的语言,那沙哑的、啊啊呜呜的哀鸣和细声细气的哀叹听起来是如此的可怖又可悲。戴尔听得毛骨悚然,无论那是什么生物,它要么被割去了舌头,要么被灌下了坏嗓子的毒药。


否则——否则,他无法想象这声音出自何者。更可怕的是,雅各布,那个彬彬有礼的,对着圣母真诚地哭泣,引经据典的年轻人,在与这个生物慢条斯理地说话。


戴尔感到一阵眩晕,不远处,雅各布继续说,他的声音又变得温柔甜蜜:“嘘——您别——您不要这样,我已经原谅您了,您只需要好好养病——我知道,我知道,您会等来的,锈湖的光辉之日终将来临!”


那个生物在听到这句话后忽然大声叫嚷,戴尔不住地颤抖,他听不懂它到底在说些什么,可他能从那毫无意义的嘟囔、尖叫和沙哑的嘶吼声中感受到极度激动又欣喜的情绪。


“嘘,嘘——我说,闭嘴!”雅各布的语气又凶狠了起来,“有人来了!”


戴尔的呼吸一窒。片刻的沉默和狂跳的心脏几乎要杀死他。


温柔的声音终于又响起了:“我们有客人,爸爸,我给您说过吗?有客人来天堂岛了……但他好像不太懂规矩……”

 

 11.

《列里克塔岛记事》节选:


她存在于地球上的每个水体,大到海洋,河流,湖畔,小至泪珠,汗水和血液。我不能说她的真名,我离疯狂不远了。


——————(未完待续)——————

*《旧约 箴言1:8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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